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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15 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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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年间,宁州地区有一户狄姓人家,家主与夫人双双因意外殒命,只留下一双儿女。姐姐叫狄彩珠,弟弟叫狄绍鹏。

幸而二人被舅舅吴胜保收养,这才免于了流落街头的命运。只是多年后,狄绍鹏回想起来也会不时感慨,若是当初他们没被舅舅收养,后来也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祸事,但也不会有那样多的奇遇。让人直叹人生无常。

吴胜保虽然是狄夫人的弟弟,但自从姐姐出嫁后,二人之间就没了往来。后来吴胜保做生意发了大财,在镇子上建了一座深宅大院,娶了老婆后老婆又无故去世,狄夫人都从未过问。

一次,狄绍鹏与狄彩珠在院中湖边玩耍时,狄彩珠不慎落水。彼时狄绍鹏只有六岁,急得团团转,赶忙跑去叫人,在宅子里绕了一大圈愣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最后好不容易在柴房找到了一个下人,待他拉着对方跑回湖边,却发现狄彩珠已经湿漉漉地趴在了岸边。

狄彩珠被救起后大病一场,病好后被问起谁救了她,她非说是水中有一个女人将她托了上来。众人只当她是玩笑,却无人窥见吴胜保黑了脸色。

而狄绍鹏从那时起就一直觉得,湖里住着一个美丽的仙人。直到十二年后,他成了一家胭脂铺里的学徒,将此事如同说书一样讲给朋友们听,也会说上一句“多亏了湖中仙子,姐姐才能得救”。

众人皆笑话他张口就来,只有一人除外,那人就是白兴文,是一位教书先生。说起二人的相识,也是一段故事。

当时狄绍鹏有事走了山路,却遭野狼挡路。狄绍鹏很轻易就制服了它,就在他将要了结野狼的生命时,白兴文出现了,他劝说狄绍鹏不要轻易杀生,还仔细给野狼包扎伤口,又将身上带着的食物分给他。

狄绍鹏全程目瞪口呆,心里琢磨着还真是遇到活菩萨了。

回家后他将此事当个笑话说给姐姐听。狄彩珠听了却说此人是如今世道上罕见的,心怀慈悲之人,若是有幸倒想与他结识一番。

没承想两人后来倒真是意外相识。狄彩珠也发现,白兴文并非一个迂腐的穷酸书生,二人越聊越投机,后来更是发展成了郎情妾意。

狄绍鹏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后,发现这白兴文也确实算是良配。自家舅舅虽然腰缠万贯,但那些家业与他们姐弟也无甚关系。

二人又是无父无母,姐姐连个能依靠的娘家都没有,若是嫁给白兴文这种家中无人的,能不用受婆家的气,也是一桩好事。狄绍鹏自己也与白兴文建立了友谊,看他也是十分满意。

只是狄彩珠的婚事,到底还是要过问家中长辈的。吴胜保如今成日里深居简出,店铺都交给各个掌柜打理,对姐弟二人也并不上心。

如今外甥女能嫁个好人家,想来也是不会反对的。但出人意料的是,吴胜保对狄彩珠的出嫁表现出了极大的反对。而且不知是不是狄绍鹏多心,他总觉得舅舅的反对并不是出于对姐姐的关心,只是单纯地不想她离开家。

只是这样留来留去,狄彩珠就要被留成老姑娘了。不仅白兴文急,狄彩珠自己也急。但即使如此,吴胜保还是硬生生将狄彩珠在家留了两年才最终松口。

狄彩珠出嫁当日,身为弟弟的狄绍鹏背着姐姐上了花轿。他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被他背上身的那一刻,姐姐的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是凉凉的,想来也是因为新婚而忐忑吧。

狄绍鹏一时感慨万千,好言好语地对狄彩珠说了很多能让对方安心的话,后者一直沉默地听着,末了才点点头。众人无不感慨姐弟情深。

只是没想到,在狄彩珠结婚后,姐弟二人之间的往来越来越少了。狄彩珠比以前沉默了许多,甚至还会推脱与弟弟的见面。即使姐弟二人坐到一处,也都是相顾无言。

这种极大的反差让狄绍鹏很不适应,他甚至是不是姐姐在家中受了白兴文的欺负才会导致性情大变。但在他的细心观察与旁敲侧击下,也没发现白兴文对狄彩珠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不如说相较于二人成婚前,成婚后的白兴文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反而是自家姐姐,对待白兴文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可以说成婚后的狄彩珠,无论是对丈夫还是对弟弟,都明显疏远了。这种落差让两个男人摸不着头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某日晚上,狄绍鹏与白兴文约着喝酒,二人喝着喝着,话题突然聊到了狄彩珠身上。狄绍鹏照例感慨姐姐与自己生分了,但也并非不能理解。

即使白兴文不介意,她也已是他人之妻,成日里与年纪相仿的弟弟亲亲热热的,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就算他们三人不生嫌隙,也少不了被别人背后嚼舌根。

白兴文一直沉默地听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哪怕倒酒的手被狄绍鹏按住,告诉他不能再喝了都不愿停,似乎只有喝酒能抒发自己心中的苦闷。

待到壶中最后一滴酒被他喝了个干净,白兴文突然将酒壶重重一放,抬起头直视着狄绍鹏的双眼,沉声道:“绍鹏,我不光是你姐夫,你我二人也是兄弟,所以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对方如此严肃,狄绍鹏的眼神也清明了几分,身板也挺直了,示意白兴文有话直说。

白兴文犹豫再三,还是艰涩地开口,“彩珠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狄绍鹏一愣,完全没想到白兴文会问出这种问题,忙问道:“这又是从何说起啊?姐姐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你为何还不带她去看大夫?”

白兴文被狄绍鹏反客为主的连环问题问得发懵,好久才舌头打结似的说:“没、没有,彩珠身体好得很。”

狄绍鹏这才放下心来,“这便是了,既然现在没有生病,你又为何猜测姐姐她有隐疾?”

白兴文眼神左瞟右瞟,见四下无人,又招呼狄绍鹏凑近一些,接着才用细小的声音道:“彩珠她……与我一直没有圆房。”

狄绍鹏听了后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神不自觉地奔着白兴文的下三路看去,脸上表情又惊又疑。

“你看什么呢?”白兴文又羞又恼,“不是我……是彩珠她,一直找借口搪塞我,拒绝与我圆房。”

狄绍鹏这就听不懂了,他虽未娶妻,但也并非不通人事。新婚之夜,哪有夫妻不圆房的?

白兴文说新婚之夜,狄彩珠就借口说身体不适,说是要将圆房往后推一推。白兴文心疼妻子,便也同意了。只是这一推居然推了半年之久,二人成亲已经六个月,却至今没有圆房。

每当白兴文暗示,狄彩珠要么说身子不适,要么找其他借口搪塞过去。白兴文也不是那种粗人,不想来硬的,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狄绍鹏听了五味杂陈,他并不想听白兴文说如此私密的事情,尤其这还涉及自己的姐姐。但这事又确实奇怪,事到如今他也只得安慰白兴文,保证姐姐没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疾,也许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白兴文听了,也只得点点头。

又过了些时日,狄绍鹏又见到了白兴文,此时对方脸上一派春风得意的笑容。不用问,狄绍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以为这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狄绍鹏很快就将其抛在脑后。这段时间胭脂铺扩张,他也因为聪明踏实升职成了掌柜,整日忙里忙外。待他闲下来时才猛地发现,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与姐姐姐夫见面了。

于是他备了些酒水,打算到白兴文家中拜访一番。结果门一打开,狄绍鹏又被惊到了。

来开门的白兴文此时异常憔悴,眼窝凹陷,皮肤干瘪,从前的意气风发也荡然无存,那感觉就像是……被吸光了所有精气似的。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狄绍鹏四处张望着找姐姐,好在此时狄彩珠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姐姐依然神色如常,面色红润,狄绍鹏这才松了一口气。

狄彩珠走到白兴文身边,对弟弟说道:“你姐夫最近一直在用功读书,想来也是因为过于劳累,才会如此的。”

狄绍鹏理解地点点头。他从小就不爱念书,看到书就脑壳疼,只认了些字就不再读了,为此狄彩珠没少念叨他。

但白兴文的精神状态着实吓人,狄绍鹏也只能说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待到狄彩珠转身进屋后,白兴文突然一把攥住了狄绍鹏的手,吓得后者差点摔了酒杯。

“姐夫,你这又是何故啊?”

白兴文这次再开口,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艰难。原来自从与狄彩珠圆房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他并不想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但事实上每次与狄彩珠亲密后,他都会觉得身体不爽利,久而久之连精神都萎靡不振了。

狄绍鹏听了有些不高兴,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这都是姐姐的不是吗?

于是他一把甩开白兴文的手说:“姐夫,想来也是你该节制一些了,多将心思花在读书上才是正道。”

白兴文苦涩地摇摇头,他这真是有苦说不出。好在狄绍鹏还念在二人有交情,约定过些时日与他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求些好运。白兴文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却说到了约定的日子,二人结伴向山上走去,来到山上的一处山门处。门口只有三两僧人在那儿打扫。

二人一路走到大殿之中,投了香火钱,点了香,虔诚地拜了拜。白兴文拜得尤其认真,口中一直振振有词。

待到二人准备动身回去时,一位老和尚却拦住了二人,确切地说是拦住了白兴文,说是要为他算上一卦。

白兴文现在显然没这个兴趣,便婉拒了,但老和尚还是拉住他,说了一通让人云里雾里的话。白兴文出于礼貌,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听完后还不忘谢过老和尚。

但在二人擦肩而过时,老和尚又对白兴文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也是一旁的狄绍鹏唯一一句听懂的话。

老和尚说:“施主,请小心你的妻子。”

狄绍鹏刚要发怒,一扭头,却见老和尚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时,山门中传来了沉重的鼓声。二人登时觉得背脊发凉,匆忙离开了。

狄绍鹏虽然不爽老和尚最后说的那句话,却终究是留了个心眼,开始隔三差五地往白兴文家跑。说是找白兴文喝酒,但其实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狄彩珠身边。

但让他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出言制止他的居然是舅舅吴胜保。

吴胜保斥责外甥不懂事,成日往已成婚的姐姐家跑,一点没有体统。狄绍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虽喏喏地听着,心里却在盘算,这消息是如何传到舅舅耳朵里的呢?平日里吴胜保并不出门,甚至连下人都甚少在院子里看到他,那自己的行动消息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狄绍鹏想来想去,不过两种原因。一来是吴胜保找人监视自己的动向,二来则是姐姐狄彩珠找了吴胜保告状。

只是这两种解释,狄绍鹏都找不出背后的原因。烦闷之下,他大下午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他感觉饥肠辘辘,便提着灯笼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夜里的吴宅更是如同迷宫一般,狄绍鹏一不留神居然走错了路,一路走到了吴胜保的院子里。他刚想离开,却遭冷风扑面,风中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女声,似乎在低声抽泣着。

狄绍鹏登时遍体生寒。眼前吴胜保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像是漆黑夜里明亮的野兽眼睛。他更是不敢多待。匆匆离开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狄绍鹏本想去找狄彩珠聊聊,却赫然发现姐姐就是这一切怪事的源头,顿时泄了气。

白兴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即使没有与狄彩珠亲密接触,身体也日渐虚弱,不少大夫来了都束手无策,只说是思虑过重,需要好好调理。

病床上的白兴文眼神复杂地看着床旁的狄彩珠,后者脸上竟无半分悲伤,只是重复着大夫的话,让白兴文好好养病,别想太多有的没的。

别说白兴文,狄绍鹏听了这语气,心都凉掉了半截。眼前这个连自己丈夫生了重病都如此冷漠,毫不在意的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心肠软,重感情的姐姐吗?

狄彩珠离开后,狄绍鹏又留下来劝慰了两句,但也没多少实际作用。他一时气闷,也走了出去准备散散心。

待走到后院时,他听到后院传来一阵琵琶声。狄绍鹏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借着院子里的一棵树为遮掩,探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狄彩珠正抱着琵琶弹奏着。

狄绍鹏正疑惑姐姐何时学会的琵琶,狄彩珠此时却突然开口唱起歌来,那歌声宛转悠扬,却让狄绍鹏大惊失色!当然,他失色的并不是姐姐会唱歌,而是她所唱的歌词。

他记得自己曾听过这样的曲子,那时他与姐姐一同走在湖边,湖上的画舫中就传来了这样的调子。他听得津津有味,狄彩珠则是皱起了眉头,要拉他赶紧走。

狄绍鹏不知所以,狄彩珠也没多解释,只是说:“好人家的女儿可不会唱曲儿。”

然而现在,自己的姐姐居然在院子里唱“好人家女儿”不会唱的曲儿。狄绍鹏目瞪口呆,只是他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最后只得猜测自己姐姐是招惹什么脏东西了,不然又怎会做出这种事?

他赶忙跑回白兴文屋内,与其说了这事儿。二人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这事儿十分诡异,只得先想个法子将人先绑了,再请和尚或者道士来家中做法。

于是,二人将狄彩珠喊进了屋内。狄绍鹏先是说了声“得罪了”,接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麻绳,不顾狄彩珠的挣扎,将她捆了个严严实实。

白兴文还在一旁安慰着,“夫人莫慌,待你身上的脏东西被祛除后自然就好了。”

谁知狄彩珠突然破口大骂起来,“呸,我好得很!狄绍鹏,你敢绑你姐姐?快放开我!”

狄绍鹏与白兴文对视一眼,确定狄彩珠这是真的被脏东西上身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如泼妇一般骂街?

狄彩珠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终于累了,也骂不动了,开始嘤嘤哭泣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着什么。

二人凑近了一听,登时脸色惨白。原来狄彩珠说的是,“早就说我不接这活儿,成日伴着个病秧子,装得一副端庄的样子,无聊至极。如今还被捆了,当初真该多收点钱。”

狄绍鹏立刻将“狄彩珠”从地上拉了起来,厉声质问她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狄彩珠”眼见自己也瞒不过去了,也害怕自己真的被送去给道士“做法,便一五一十全都撂了。

这时狄绍鹏与白兴文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从成亲那一天开始,狄彩珠就已经被调包了。

狄绍鹏背上花轿的狄彩珠,是个冒牌货,也就是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她其实是一位歌女,被吴胜保赎身后,整容成了狄彩珠的样子。

吴胜保让她假扮狄彩珠出嫁,答应每个月给她一笔银子,并且说她最多只需装一两年,就能彻底成为自由身。

正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狄彩珠,所以一直不愿与白兴文圆房,后来见实在糊弄不过去了,便去找吴胜保要了种熏香,闻过后会让人产生幻觉,会以为二人已经发生了什么。但副作用是会让人精神萎靡,日渐消瘦。

二人听后出了一身冷汗,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吴胜保为何要这么做?真正的狄彩珠又在哪儿?

关于这两点问题,这个歌女却是半点不知了。二人见也确实问不出什么,只得想将她绑在屋内,等着移交官府。

白兴文提议说应该立刻报官。但狄绍鹏却觉得官府不会相信如此离奇的事情,舅舅找歌女代替外甥女出嫁,他图什么呢?

而且狄彩珠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光靠歌女的一面之词根本无人会采信。

狄绍鹏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狄彩珠。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吴胜保的院子里听到的那声似有若无的女子哭泣,脑子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与白兴文商量一番,决定今晚就行动,让白兴文找人在外面接应自己,他自己则偷偷潜入其中搜寻一番。

月黑风高之时,狄绍鹏潜回了吴宅,见吴胜保院子里一片漆黑,似乎对方并不在这儿,这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他溜进屋内,四处摸索。在摸到架子上的某个花瓶后,他刚一挪动,墙上猛地开了一个大洞,原来这里有一个密室!

狄绍鹏来不及感慨自己的好运气,提着灯笼匆忙走了下去。顺着台阶一路向下,他最终来到了一个空荡的石洞内。

洞里只有一张床,而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狄彩珠!狄绍鹏扑了过去,一探鼻息发现姐姐还活着,松了口气,又呼唤着姐姐的名字。

狄彩珠终于悠悠转醒,被狄绍鹏搀扶着往外走。结果刚走回吴胜保的卧房,却见对方早已手持一柄长剑,阴沉着脸堵在了门口。

“彩珠,舅舅待你不薄,你为何就不能成全舅舅呢?”

在吴胜保的口中,狄绍鹏听到了一个比他的猜想还要可怕的真相。

原来当年,狄夫人之所以与弟弟吴胜保疏远了,是因为吴胜保迷上了炼丹,妄想着吃下后就能不老不死,羽化成仙。

当年吴胜保那个无故去世的老婆,就是被他拿去炼丹了。后来见没什么效果,吴胜保就又盯上了八字合适的狄彩珠。

狄老爷与狄夫人在世时他不敢有所动作,但二人一死,吴胜保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本打算循序渐进,谁知狄彩珠与白兴文看对了眼,非要嫁出去。

吴胜保炼丹,用作药引子的女子必须是清白之躯。他这才想出了让歌女整容去代替狄彩珠这个法子,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了。

眼见着自己的炼丹计划终究只差一步,吴胜保已然红了眼。他决定杀掉狄绍鹏,再将狄彩珠剩下的血放干净,等丹药炼成后就跑到其他地方去。到那时自己已是不老不死之躯,自然也不用害怕所谓的官府通缉。

如此想着,吴胜保一剑朝着狄绍鹏砍去,狄绍鹏要躲闪又要保护狄彩珠,纵然身强体壮,也落了下风,被一剑刺中左肩膀。但他也找准空隙撞向吴胜保,趁着对方被撞翻在地的空隙,他扶着姐姐逃了出去。

三人一路你追我赶跑到了湖边,吴胜保找准时机刺了狄彩珠一剑。听到姐姐发出叫声,狄绍鹏心神大乱,一个不查,脚一滑就要栽入湖中。

吴胜保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狄绍鹏就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起拖入了水中。狄绍鹏用尽全身力气将狄彩珠推上了岸,又在湖里与吴胜保撕扯起来。

可惜他左肩刚受了伤,在撕扯中又流了许多血,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他依旧死死拽住了吴胜保,不让他上岸。

只是随着失血过多,狄绍鹏的力量开始变弱,鼻腔里灌入了冰冷的湖水,双手也渐渐松开了。吴胜保则趁机一脚踹开他,奋力向岸边游。

狄绍鹏渐渐沉入湖底,只觉得这湖居然那样深。此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推力,又将他拖了起来。狄绍鹏又重新回到了湖面上,拼命游到岸边抱住了一块大石头。

他回过神来又去看吴胜保,却见对方正在使劲挣扎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手脚。岸上的狄彩珠凑近一看立刻叫了起来,缠住了吴胜保的,正是当年将狄彩珠救起来的女人,狄绍鹏口中的“湖中仙子”。

只是两人此时都看清了,与其说这位“仙子”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女人,不如说她更像是一大片污泥化成了女人的形象。她以不可违抗的力量,将吴胜保拖入了深深的湖水之中,后者连一句“救命”都没来得及留下。湖面上最终只剩下了一串泡泡,接着彻底归于平静。

姐弟俩在岸边呆了半晌。这时,白兴文也带人赶了过来。只是众人在湖内一番打捞,并没有打捞到吴胜保的尸体,他就那样消失了。

狄绍鹏与白兴平将歌女扭送去了衙门,歌女说出了实情,狄彩珠也出面作证。虽然吴胜保已经失踪,但他留下的炼丹的工具也都还在,基本能确定她们没有说谎。

这个离奇的事件后来传遍了整个宁州,甚至还惊动了京中之人,但那都是后话了。

狄绍鹏与狄彩珠在家休养了一阵子,身子也渐渐好了。白兴文也恢复了健康,他执意要再举办一次婚礼,比上一次的还要隆重、盛大。

狄绍鹏卖掉了吴胜保的宅子,这里有太多令姐弟俩感到不安的东西。利用这笔钱,狄绍鹏为姐姐姐夫置办了新的宅子,还修建了新学堂。

至于他自己,则是扩大了胭脂铺的规模,也娶了一位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妻子。两家人一直和和美美,家宅和睦到老。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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