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各种典故之中都将知了这种昆虫形容得十分正面,但笔者因为自幼就识得它是吸吮植物汁液的害虫,所以一直以来参玉对它并没有什么好感。
直至听专家讲述汉代玉器时将其作为“汉八刀”的代表,我才对它有了些兴趣,可是人们却众口一词地称玉蝉是造出来专伺用于敛葬时放在死人嘴里的玉琀,这着实叫我扫兴,太晦气又不卫生,真有这种东西咱也不愿意带在身上,彼时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大学毕业后,由于工作原因我见到了几只以翡翠巧色雕刻的知了,这一印象才有所改观。它们多是利用鲜艳的*翡绿翠,加以生动逼真的写实工艺琢刻而成,造型可爱,又加以“一鸣惊人”的美好寓意,怎能不叫人喜欢呢?
只可惜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往往都十分短暂,惊艳于翡翠知了的日子并不太久,我便觉得它光鲜艳丽,却有点儿缺乏韵味,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不够长情,有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恶习,总之很快我就开始觉得厌倦了,怎么说呢?这一过程有些像当年买随身听之类的电子产品,来的快,去的也快。
此后几年时间忙于结婚生子,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玩意儿。直至一次翻阅典籍时我才发现战汉以前的玉蝉其实至少有两种功用,口琀只是其中一种,(而且饭琀本身也并不一定用玉蝉,在相关记载中,其用五谷、珠玉皆有言及,考古发现中玉璧、碎玉等情况甚至多于玉蝉。)
对于琀蝉的解读多是古人误以为知了可以入土后死而复生,所以才将玉蝉放在死者口中,笔者觉得这可能只是意图之一,因为这种观点从未有过文字记载,只可视作臆想或者猜测。史有明载的则是玉琀本身是为了“不忍死者口空”,所以也才会有用五谷的情况。
在古时玉蝉的另一主要用途为帽饰,史称“垂蕤”,也就是虞世南所作诗中的主角,它的用意才是取蝉饮清露,比拟君子志向高洁。许多人却都人云亦云的将之与琀蝉的用意相互混淆了。
自此我对玉蝉的认知才大为改观,于是有意的想入手一枚高古玉蝉,几经周折吧!我在集市地摊,古玩玉器店里经常见到这种东西,但多数为粗制滥造的仿制品。
也有那么一两次,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得偿所愿了,但再三比对研究后却发现那至多不过是明清时期的仿古件罢了,而且可能是因为受制于信息的闭塞,这些旧仿往往缺少高古玉刚毅的风骨,总还是有点儿不伦不类。
几番钻研加之不懈地追寻,我对和田玉的认知渐渐的深入,视野也从玉石本体转向了其身上承载的文化,此刻我对玉蝉的迷恋反而有所缓解,心态放轻松了,和玉的缘分也就近了不少。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一家店铺柜台的角落里发现枚小玉片,叫对方拿出来看时,居然正是一只精仿的汉蝉,虽然没有留皮,但是那玉质骗不了人的,地道的和田子玉。
风格与仿制技术也表明是做过些功课的,无一处不与汉八刀相吻合,尽管还缺少年代感,但已经基本和两千年前刚刚琢刻成器的玉蝉一般无二了,况且店家索价不高,我也就按压着内心中的窃喜,将之收入彀中了。
回家后我将这枚小玉蝉简单的穿缀了起来,有时读书就把它放在案头。对于依然没能入手到代的垂蕤,我当然还是有几分遗憾的,但我劝慰自己说:案头的它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古玉,而且身家清白,至少没有与死人埋在一起过,这样把玩心里也干净些。
当然,时至今日我对玉蝉的追寻远没有终止,我还是要收藏一枚汉蝉的,但好在开局不错,手上的完全可以作为投石问路的标本,每每遇上玉质欠佳、形制臆造,又或者工艺粗糙的情况,完全可以拿它来比对,玩赏之余,它也不知不觉地成了我的照妖镜。
既想拥美玉入怀,又得其中三味?
且需将之分享至朋友圈中,与同好知己们共同切磋琢磨,
教学相长,方见心胸辽阔。
阅读下一篇——高白+高细+高油=羊脂玉?哪有那么简单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