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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19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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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篦子随想文/高京国编辑/磐石篦子大都是用竹子做成的。约一小拃(方言,即大拇指与中指之间张开后的距离)长,五、六公分宽。两头尖尖的薄竹片为篦齿,把篦齿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并在中间两面各夹上一块长条的竹板叫篦梁,梁的两头分别把篦齿挤紧在一起的半椭圆形小竹片名曰耳朵。在其梁和耳朵上一般都描绘有花鸟草虫等图案,再涂上油漆,从而把篦子制作得十分精致好看。篦子小巧玲珑,且有其独特的功能。但可惜现在已不多见,如果谁家还保留它,那有可能就成了“古董”。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它可是一件家家户户必备的梳具,连女儿出嫁的嫁妆里面也有它的身影。篦子是专门用来消灭人头发里的虱子和虮子。虱子为暗褐色,常躲在衣缝和头发根里,不易逮捉。虮子则是它的后代,白如蝇卵,被生产出来后,会牢牢地抓结在虱子常呆的地方,很不容易拨弄去掉它。篦子是在梳子梳顺了头发后,依靠其密集得看不出缝的篦齿,也是通过梳的方法,把虱子和虮子给刮下来,用火烧或开水烫、或用两手大拇指甲盖夹挤的方法把它们消灭掉。虱子欺穷怕富。生活得越贫困、越不讲卫生,寄生在穷苦人身上的这种吸血虫就越多。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时,曾有过“虱子越多越革命”的戏说,也能从另一侧面反映出它的这种特性。改革开放后出生的年轻人,由于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卫生条件讲究的情况下,是很难能够看到这些多少带有一点时代“标志”的寄生害人虫了。篦子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还是在那个孩童时代。到了三伏天,歇伏农闲时。南方一些小手工业者,经常带着自己农闲时精心制作的篦子等日常生活小用品,到北方来走村窜巷,挨家挨户地推销自己的手艺品。“刮子啦——刮子!”(南方的方言,即篦子)的吆喝声,“知了猴”伏在树上吸足其液汁后高兴的蝉叫声,农家大娘大婶围坐在胡同里山墙头底下的阴凉处乘凉,家长理短啦呱的欢言笑语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谱奏了一曲和谐欢乐的篇章!一把篦子原本价值不高,还不抵当时一个生产条件一般大队男劳力一天的工分。它不但结实耐用,还比供销社能便宜毛八分的,而且还可以赊账。在那时,农村一般是年底结账后,才能见到现钱。由于平日老百姓手里闲钱并不多,所以对赊账的做法还是比较受欢迎。只要你使着觉得质量好,明年这个时候,卖篦子的人来后,你按原价付款即可。他不但可以把篦子放心地交到你的手里,而且也不担心以后的赖帐。这样一来,对于那些一时手头有点紧,又急需用篦子的庄户人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类似这种既不用签字,又不用划押,只凭双方的口头承诺,就能使用户得到方便,又能使生产者的产品实现了价值的双赢做法,还有如赊刚孵出来的小鸡、小鸭等等,在那个年代都曾经广泛流行过,并且也得到了社会的认可。由此可见,在一些经济学家批判的所谓“计划经济”的年代里,实实在在地仍客观存在着大量的“市场经济”元素和内容!一把小小的篦子就能把南北相隔几千里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彼此信任、相互承诺,决不毁约,是那个时代社会精神面貌和人们淳朴品质的具体表现。据老人们讲,凡是赊到篦子的人家,只要能使得住,绝大多数都会把钱准备好,翘首企盼着南方客人的早日到来。而卖篦子的南方人也会在来年或早几天或晚几天的这个时候,几乎一户不漏地都能把赊款收回。这种具有真正中国特色的讲信誉重承诺精神和物资流通方式,无疑是解决当时人们日常生活用品需求的有效途径和积极措施。前辈们的这种恪守诚信、践行口诺的态度,在当代市场经济的浪潮中更显得尤其可贵!篦子等小商品在没有中间商、没有契约的情况下,能够进行跨区域面对面地直接交易成功,确实给那个年代描绘出一道靓丽的道德彩虹,也给生活在那个年代里人们的脑海中,深深地留下了一段值得怀念的美好回忆。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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