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之三十六
“捉知了的故事”(2)
一个人的内心,要像一捧清澈的水。
风来,只是一道道涟漪,终究会归于平静;雨落,只是一些些涌动,终究会落幕成寂;云过,只是一道道风景,终究会成为记忆。
人生亦是如此,关键时刻如果一步走错,从此步步走错,想回头都不太可能。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要想赢得人生棋局,只有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方能走出无悔人生。
1
小时候,孩子们在捉知了时,有过很多难忘的小故事,也有很多吃知了的心得。
在知了刚脱皮(蜕皮)时,它的肉质虽然赶不上刚爬出洞的时候,但还是很鲜嫩的,吃起来味道还是很好。
一旦外表变成浅黑色或黑色了,就不能吃了;这些黑色的蝉,就只能捉住喂鸡。
那时候,社员们都很难吃饱饭,家里喂的鸡更是皮包骨头,鸡毛蓬松,几天都难得见到一个蛋。
为了让这些鸡多下几个蛋,大人就在天尽黑后,抱来一堆麦秸在树下点燃。
那些知了见到火光后,会像扑火蛾子一样朝火堆飞下来。不是一头扎进火堆里被烧成焦炭,就是撞跌在地面上,蠢蠢乱爬。
大人们就用扫帚将这些知了扫起来,装在袋子里,带回来喂鸡。
那时候,能用这些带翅膀的知了喂鸡,孩子们都期盼着能多吃一个鸡蛋。
毕竟,孩子们正是长身体时,没肉改善营养,能吃个鸡蛋也是好的啊!
但若干年后,却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天不能吃太多鸡蛋,吃太多,对母鸡身体不好,它来不及下……”
如果能穿越时空,把这句话送回到童年的我们;说这话的人,非要被打个半死不行。
然而,点火堆引诱这些知了的办法,一般是在快立秋时。
“人生一世,草活一秋”,这些知了的寿命一般由夏至秋,也就差不多了。
“井蛙不可与语大,夏虫不可与语寒。”
这时候,知了们的寿命不长了,抵受诱惑的能力也很弱,极易上当。
2
还有一种高级的捕蝉的办法,就是用面筋来“粘知了”。
有些半大的孩子,一般干完农活,回来都比较晚,不屑于和孩子们一起趴在地上找知了洞。
就回家洗把脸,自己和一把白面,在盆子里放上凉水,用力揉搓,等面团里的面粉淘洗出来,剩下的就是很有粘性的面筋。
孩子们将面筋团在手里,拿根竹竿就出来了。
这些洗面筋、持竹竿的办法和动作,就和半个世纪以后,大家在影视剧里看到的“粘杆处”的动作,有点相似了。
在天似黑不黑时,看到树干高处的知了后,就将一小块面筋粘在竹竿头上,举起竹竿,三戳两戳,就将知了粘在面筋上。
用这种办法,往往比我们这些遍地找知了洞的孩子,收获还多。
但对于我们这些小点的孩子来说,用面筋粘知了的办法,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捉到知了后,孩子们一般是装在瓶子里。但这些小家伙,即使装在瓶子里还是会蜕皮的,只是速度比在树上或草木上要慢点而已。
这个道理,就像我们若干年后明白的一个道理一样:猪肉哪怕是放在冰箱里也是会坏的,只是坏的速度比在外面要慢而已。
所以,孩子们捉来知了后,就抓紧将这些家伙用盐水泡起来。
这样,就保持知了的新鲜度。
也有的孩子,拎着瓶瓶罐罐出门时,就在里面放了凉水或淡盐水;捉住知了丢进去,直接就淹死了。
这样捉住的知了,就再也不会蜕变,肉质很好。
捉来知了,到晚上大人做饭时,多少用点老棉油一煎,知了全部变成金黄色膨胀起来,吃起来酥香可口。
那味道,是任何美味都不能比拟的。
3
吃知了时,女孩子一般会嫌知了的外壳坚硬,会剥掉那层外壳,或者掐掉知了的几个小爪子。
但对于男孩子来说,基本上就是整个扔进嘴里,“喀吃喀吃”地大嚼起来,连“骨头”都不会剩一点。
碰到家里没棉油时,就直接将知了放在锅里蒸一下,也就能吃了。
也有嘴馋的孩子,嫌蒸得时间太长,等不急,干脆直接扔进灶坑里。或将知了烧得黑糊糊的,扒拉出来吹吹灰就吃,也是一样得香。
知了里还有一个品种,我们叫它“麦娃”。
它的个头,比正常的知了个头小几倍,只有花生大小。
这种小东西很聪明,平时在土里很难捉到它,只能看到他藏身的很小的洞。
只有到了北方小麦快收割时,它们才集中出来,声音很尖细地、不停地频繁地叫着。
到了“麦娃”叫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到了麦收时节,家家都在准备着过麦的东西。
那时候,北方过麦有两个预兆,一是“麦娃”开始叫的时候,另外就是青蛙叫的时候。
青蛙在北方叫做蛤蟆,老人们都说:“蛤蟆打哇哇,十八天喝疙瘩。”
意思是听见蛤蟆在沟边水渠开始叫时,半月后,就可以喝到新小麦面做成的疙瘩汤了。
小麦收割之后,“麦娃”的叫声好像突然间就减少了很多,之后迅速就听不到了。
因为“麦娃”个头小,也很难捉,孩子们一般就很少去捉它。
它的寿命,也比一般的蝉要短一些。
4
知了是北方人爱吃的东西,南方人基本上只闻其名不见起物了,更不用说吃了。
二伯父几十年在重庆居住,多年没回老家了。有一年他写信来,说回乡看看,也顺便带了伯母回来。
那时候,正好是夏天。
农村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我们几个孩子还很孝顺,想着远在重庆的伯父(其实,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重庆在哪里?也不知道重庆距离我们北方平原的那个小村庄有多远?只是知道重庆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去捉了不少知了,集中起来让大人在鏊子上煎炸了,端上餐桌。
二伯父是少小离家老大回,虽然离家多年,还是能吃得来知了的,“吧嗒”着嘴,啧啧称道。
但伯母却是地道的重庆人,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很惊讶地问:“这些虫虫咋个能吃的吆!”
看到大家吃得都很香,在受到一番鼓励后,她也试着让剥去知了的外壳,小心翼翼地吃了几个,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后来,听说这些知了还会到处爬,有时会爬进屋里来,她马上吓得将双脚抬起来,不敢再放在地上。
当时的情景,还惹得我们一帮后辈孩子笑了好一阵。
说真的,这些知了的生存能力的确很顽强。
尽管每年的夏天,北方人都捉其为食,但还是捉不尽,捉不绝,到处都是。
有时,夏天在院子里的草帘子上睡觉。
等早上起来时,旁边的破布鞋或芭蕉扇上,往往就会趴着刚蜕皮后还不会飞的知了,或者有几个空壳在。
放在院里的小饭桌的桌腿上,也会三天两头地有蝉壳在。
人生,就是一个充满遗憾的过程。
有些事,挺一挺,就过去了;有些人,就是去狠一狠,也就忘记了;有些苦,笑一笑,就冰释了;有颗心,伤一伤,那么也就是坚强了。
人生如梦,岁月无情。
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想想,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能永远珍惜的就是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