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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扶贫,脱贫攻坚,乡村面貌焕然一新无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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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四川大凉山的一个小山村,为了追逐梦想,我现在生活在繁华的都市,抬起头看着蓝色的天空,时常会想起曾经生我养我幽静的村子。坐落在太阳底下,青山之中,一座座泥巴的房子,那就是我的故乡。在它的身体里有过很多的故事,也有我年少的记忆。放大瞳孔,便是一部电子储存卡,那岁月里的片段还是色彩斑斓的呈现;翻开大脑合页,像一本时光书,藏着许许多多在时光划痕上的印记。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顺着年份依次寻找,黄土、山泉、炊烟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晃悠,穿过时光的缝隙我看到了村子过去的模样。

那些年,我们村里还没有外出打工的,老一辈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都勤勤恳恳守着这个深山中的村落。而我们,都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看着忙碌的大人,看着远处的山,从未想过山那边是什么,“城市”是什么模样,没有概念,但在这块黄土地上我们有自己的童年。

男人在山上、在地里;女人在厨房、在水塘边。这是村子多年的常态,当然,男人也有在厨房的时候,女人也有在地里、山上的时候。清晨和夜晚,村里,安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谁家的孩子哭了,整个村子都能听到;谁家的大黄狗半夜叫个不停,能把人们从梦中吵醒;顶着明晃晃的月色,到处看看是否有贼的影子。不料,只是夜太静,大黄狗太寂寥,想高歌一曲,没想到惊扰了睡梦人。

每天的生活单调而充实,简单得与世无争,充实得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这就是农民的生活。勤勤恳恳地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而劳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把庄稼种好,把牲畜养肥,把孩子育成人,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早些年,每家都喂养有一群牲畜,或多或少。早上吃过饭,准得抽出一个人将牲畜赶上山,无论骄阳高挂、刮风下雨、冰雪覆盖,因为牲畜就是经济来源。牛、羊、马在主人的驱赶下钻进大山,从黄土上跑过、从草地上趟过、从绿树下穿过,像一群奔跑在地球表面的斑点。多年以后,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片树,牲畜换了一批又一批,而放牧的人已被时光苍老,从青年到了银发垂耳、弯腰驼背。

天,泥墙内都传来炊烟的味道,也传来民间干净的歌声,那歌声穿透粘合扎实的泥墙飘荡在空中,像在呼唤生活。炊烟从屋顶的瓦砾缝隙中冒出,随着风舞动着身姿,芭蕾、探戈……我想它也不能舞出,只是舞出了农家饭菜的味道。土豆味、腊肉味、山珍味……一茬一茬往外冒,劳作一天的人站在门外便能闻到家的味道,疲惫感霎时消去。

而我,还是一颗在村子里刚刚萌芽的种子,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坐在岁月的马车上看着村子的一切随着我的年龄一点点变化。

轻轻的,我叩开记忆大门,我的村子,我的父辈,我的兄弟姊妹,我的一切由此开始。三岁以前没有记忆,也略过那三年的时光。那年的冬天我的记忆开始被保存,山上白雪皑皑,我与父母身着单衣蜷缩在火塘边,靠着火驱走了冰雪带来的寒冷。我们的住宿条件很差,村里其他亲戚的住宿也很差。我的家是一个小二层,别多想,那只是间仅有二十多平米的泥巴小二层房子,楼下分为生活区和牲畜住宿区;楼上是粮食堆放区和就寝区。牲畜住宿区,其实喂食也在里面,用木板与人的生活区隔开。忙时,家里就像赶集似的什么声音都有,火塘上的吊锅里水噗呲噗呲……猪不时发出哼哼声……那头老黄牛时不时用牛角顶撞木板……从外面看一个方形的土盒子,发出混合音,倒像一架老式收音机。

在当时的艰苦岁月中,泥巴便是我们孩子的玩具王,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模型。长辈们在地里干活,他们拉开嗓子,上一块地里的和下一块地里的聊着,聊什么我们也不懂,几个毛孩子在地里把泥巴玩个遍。那时候锄头、犁头、老黄牛便是人们耕作的最好工具,锄头高高的举起,向着太阳……呵呵,重重的与大地亲吻,泥巴高兴地翻滚过来;老黄牛,一颠一颠地走着,犁头把泥巴翻了过来。看着翻过来一堆堆蓬松的土,大人笑开了。我们也笑开了……因为大人完成劳作任务就可以回家做可口的饭菜,玩了一天泥巴的我们也不管脏兮兮的衣服,只晓得黄昏即将来临,肚子已经咕咕叫,是该进餐的时候了。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通常是借着昏黄的煤油灯或松明子(松树自然而成的燃料)在夜间活动,直到我七岁左右才通了电,从此多数时间在明亮的电灯泡下活动,偶尔停电又会拾起煤油灯和松明子。静悄悄的夜,静得山那边都能听到山这边的树叶摇曳的声音,远处的灯塔——那不是灯塔,是农家小院的灯光,星星点点布满了山间,像极了萤火虫。偶尔一个打着手电的人走过,若从远处看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大地之表。那时候的手电筒是上干电池的,远远没有现在的充电LED电筒那么亮,但是在那个年代它已经是最好的夜行照明工具了。天空甚蓝,蓝得星星和月亮的颜色都格外显眼,隔着十万英尺也能闪了眼睛。这夜,似乎有些寂寞。人们给它添上了民族的狂欢,民谣在装着干电池的录音机里响起,透过干净的空气,飘向长空;人们手牵手,在地上跳起了舞蹈,会的舞动,不会的也舞动,给夜添上了热闹。

后来,通了电便有了电视,我家买得较早,是个黑白的二手电视机,很小,二十一英寸。但是,自从有了它之后,家里时常人来人往,都是为了看好剧。电视需要天线接受,而在一楼信号不好,于是就将他搬到二楼上,那些年最火的《雪山飞狐》、《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都是大家必守的节目。几个堂哥也爱好电视,有时候好剧尽在午夜,他们就守着等到午夜看了才回去,也有等黄的时候,由于不会看节目预报,所以如周末没有就会白等一场。也罢,没有电视看,大家就一起去玉米地里赶野兽,偷吃玉米的野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或怒吼声,吓得屁滚尿流。

春天,洒下种子;秋天,知了声声后,金黄便是最好的馈赠。土豆儿从土里爬了出来,包谷儿从包谷杆上跳下来,各类高营养价值的野生菌冒出了泥巴,清香的华山松挂在了树梢,经济作物也变成了钱装进了农民的兜里。马儿们忙了三季,人也忙了三季,收拾心情打打柴、放放马,迎接白雪封山的冬天。

下雪天,人们都在家里,围坐在火塘边话家常。火塘里放着很大的树根,耐烧,一个大树根能烧上一天,树根被烧得通红,不时遇到点水分便炸得火星四溅,谁的衣服烧了个洞、谁的手被烫了一下、谁的裤子被烤皱了,好像也都不太在意,反正外面的冰冷空气被温暖了,自己暖和地在火塘边上,生怕有人来将自己挤走。也有人家在这样的慢火上煮豆子,“老四季豆”,慢火温出来的豆子软且味道极香,晚上将在独特气候下做成的腌菜放上油烧成汤,把煮好的豆子倒进去简直是美味至极。傍晚,瓦房上的积雪厚厚的,火塘里的灰也厚厚的,我望了望门外,雾罩云山,大概是预告来日可以在雪地里寻找孩子的乐趣了。

时光悄悄地溜走,一年到了岁末。杀年猪,过大年,便是家家户户的必经之事。无论谁家杀猪都会是家家出一个劳动力,互换着杀,这与平日里的民风有关,因为平时做活计也是换着做,今天做我家的明天就做你家的,不计工钱只换工,有忙不过来也不会埋怨。晚饭时,围坐在四方桌前,谁家的猪大,谁家的猪胖……桌上全是肉,嘴上全是话,酒肉中回数一年的丰收,唠一唠一年的喜怒哀乐。

时光慢慢流逝,人的年龄渐渐增长,像极了一首苦涩的诗/p>

岁月像一台榨汁机

榨干人们的青春

谁也逃不掉……

我们渐渐长大,父辈渐渐苍老,村子也在变化着。九零年代中,家家户户都修起了宽敞的瓦房,依旧两层、青瓦、泥墙,院坝四周有手工木质柱子支撑着,柱子下端由纯手工打制而成的石头墩子,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是石匠用錾子和铁锤敲出来的,虽然看上去没有么精细,但是具有很强的时代特色和民间艺术价值。如今,已过去二十余年,那手工石墩子依然完好支撑着柱子,它是一个时代劳动与智慧的结晶,现在机械打磨的看上去比原来手工打制的精致漂亮,但看着那充满年代感的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渐渐地,村里的电不再随时停,煤油灯也是不可能重现,干电池的手电筒换成了充电式。以前炊烟袅袅的屋顶有时候也不一定看得见弯弯曲曲的青丝,很多家庭用上了沼气,也有的直接用上了电,只有在不忙或者客多的时候才又能见到那飘满香味的炊烟。

随着农村发展的步伐,公路也通了,曾经相伴的马匹成了悠哉于青草之上的宠儿,替代它的便是一辆辆轰鸣着发动机的摩托车。许多年轻人已外出务工了,火塘边上坐着满是银发的中年,话题也由以前的庄稼、羊群、大山……渐渐朝向了孩子、城市、发展门路……

村子里的春夏秋冬,就在周围的植被里清晰。春风摇曳着青草的尾巴,树上的枝桠开始发芽,这时人们开始一年的播种,将希望深深播在自己的土地上。“蝉声悠悠荡长空,农家地里身影忙”,可是对夏天村子里的忙碌场景最好的表达,因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夏天的村里生活节奏是最繁忙的,早出晚归,有时候夜间还要顶着明月劳作。“秋风无语催果成,农家地里笑盈盈”,一年的收获都在秋季,一进入金黄时节,遍地都是劳动者喜悦的歌声,就连“累”都是笑着的,“粮仓满,农人笑”,一年的收成是老天最好的馈赠。“瑞雪罩山脊,春雨迎丰年”,冬末春初,年年都会降两场大雪,雪把大地盖住,村里的人们已经不像城市人对雪那么冲动,年年冬季年年下,也没什么新奇。只是都为它的到来感到高兴,因为它能滋润土地,使泥土蓬松,来年定会是丰收年。

岁月中,村里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锄头、黄牛、犁耙的场景换成了手推式耕地机,浓浓的柴油味在空中浮动,人们的劳作速度也快也许多。黄牛,在地边吃着青草,仿佛在炫耀终于不用下地干活。耕地的人手里也少了根长鞭,两只手掌着耕地机扶手,只需要前进和捏刹车,跟着一圈一圈走便可以将地翻好。路上,很少看得到马儿驮着重重的货物,人在后面还要背着的场景,而是看到人们骑着摩托车,货物绑在后面,只需要骑好摩托车便可安全送到目的地。

家里的装饰也发生了变化,以前家里最好的家具就是手工打制的箱柜、四方桌、小柜、木质躺椅、迎柜,箱柜就是用于装杂货的,没有脚就像个箱子一样;四方桌,高一米左右,长宽相近,配四根约三十厘米左右的长凳,用于吃饭;小柜,有四只脚,上面是个箱子,木头很结实,有的用于存放粮食,有的用于装衣服。木质躺椅,由两个长方形框和一张布组成,可自由升降高度。而迎柜,则是一家人的门面,迎柜通常放置于正堂屋的中间,上方的墙上贴着天地,一进门便可以看到它的存在,它呈红色,显得喜庆。迎柜的工艺精湛,在早些年代全靠手工制造,用推刨、撮子、锯子、钻花,就连柜体表面的花纹都是用这些工具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迎柜的存在价值不光是门面,它的实用价值在于存放碗筷和熟食,左右的上面有一些抽屉,用于存放各类重要的纸质版资料等。家电则是黑白电视和大屁股电视,整个画面显得古老而不缺中国风。

如今,家家户户都买了做工精美的电视柜还带功放机和影碟机,音响设备也在上面,电视也换成了液晶电视;有的柜子、桌子也换成新式花样的,还有的人家用上了网络,曾经安静得只听得到马蹄声声的村子里现在已经是车水马龙,疾驰而过的机车总能引起一群鸟雀的骚动,一切都在随着时光的转移而改变着……房顶的烟灰越来越厚了……曾经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天还那么蓝,水还那么清,村子里的清晨与黄昏还是一样的日出日落,照得村子金黄。

父辈守着背山的青松一年又一年,“青松不老”,他们却弯下了曾经笔直的腰。村子里的“灯火”,始终像天空中的星星,在人们的精心照料下干净、明亮,这也是村里的风气,“谁到村里谁自知”,不会有人视你为过客,你停住脚步扣门,朴实的饱经紫外线晒得黝黑的善良的脸会欢迎你。年复一年,淳朴的民风一直延续,村里的生活还是朴实无华,欢歌笑语飘荡在悠悠蓝天。

近年来的精准扶贫,更是让村里原来贫困的家庭脱了贫,跟上了奔小康的步伐。每一年,我回到村里都能看到不少的变化,原来黄泥开着裂缝的土墙平平整整,刷得白白的,屋里的灯明晃晃的。原先温饱都成问题的贫困户也换了新貌,勤劳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村里的气象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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